虽已立秋,但禹州大地仍像被罩在蒸笼里,连风都带着灼人的热气。禹州市烟草专卖局(分公司)朱阁烟叶工作站的烟叶技术员陈玉卿,正沿着烤房群对一炕炕烟观察着,腰间那副银灰色加固护腰的边缘已被汗水浸透,顾不上擦额角的汗,眼睛炯炯地盯着烤房中明黄色的烟叶。
“老陈,你这腰能撑住?刚烤完这炉烟,你都蹲在地上看了十多分钟了。”石河村烟农王少洋站在一旁,看着老陈扶着后腰慢慢起身时紧锁的眉头,忍不住念叨。这腰也是积年旧疾,刚做了手术还没咋休养就到了烤房跟前——眼下正是烟叶烘烤的关键时期,谁家的烟叶该进烤房、哪座烤房的温湿度曲线不对,少了他这双“火眼金睛”可不行。
图为烟技员陈玉卿正在观察烟叶烘烤情况 于超锋 摄
现在是用电高峰期,电能烘烤更是离不开电,烟叶烘烤时机一耽搁,可能一炕烟就白费心力,禹州市烟草专卖局(分公司)朱阁烟叶工作站为了保障烟农烘烤用电,尽力协调为各个烤房群配备临时发电机,为了这事于站长领着全体烟站职工分两批通知近期有烘烤计划的烟农,并适时调整烟叶烘烤时段,烟技员老陈也没少跑自己所包石河村的数个烤房群。
“晓辉,你看这炕烟叶,”老陈指着筐里的烟叶,“颜色是够了,但叶脉里还带点潮气,干筋期温度得再提1℃,不然存久了容易发霉。”他从帆布包里掏出预检分级手册,翻开夹着的今年新挑拣的烟叶样本给烟农传阅。这阵子,老陈的护腰成了随身“战友”,早上七点多,他就穿戴着往烤房群赶,逐个查看夜间烘烤数据,生怕出现异常。
“陈师傅,分级哪用这么较真?差不多就行呗。”有烟农嫌麻烦,老陈立刻直起腰——这个动作让他疼得吸了口凉气,却字字清晰:“差一点就是一个等级,一斤能差多少钱你能不比我明白嘛,红伟你这几十亩烟,马虎不得啊。”
他拿起两片看着相似的烟叶,“你瞧这片,边缘有焦斑,只能算‘中橘三’;这片油分足、无杂色,就是‘中橘二’,烤房外都贴着烘烤技术指导卡,你们烘烤的时候多看看也不费啥事。”烟农们听了,赶紧凑过来多听听生怕漏了关键地方。
图为烟技员陈玉卿培训指导预检分级 于超锋 摄
“玉卿叔,您这腰真该歇歇,烟田和烤房哪里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新来的同事小刘正接着老陈新整理的《烘烤异常处理手册》说道,手册里贴着不同烤坏的烟叶照片,标注着“烤青”“烤红”的补救方法。“你们年轻娃子理论足,但这烟叶跟人一样,有脾气。”他指了指窗外刚出炕的烟叶,“就像这‘定色期’,得看天气调湿度,晴天多排湿,阴天少通风,这些门道得在烤房里摸爬滚打才懂。”
穿戴护具的腰间还在隐隐作痛,但老陈知道,只要这烤房的机器还在转,只要烟农们的烟筐里还堆着鲜烟叶,他就得继续走下去——不是因为逞强,而是这片炎秋里的烟田,藏着太多人沉甸甸的盼头,他得护着这份盼头,直到每一片金黄成熟的烟叶都变成烟农口袋里实实在在的收获。(刘帅)